溫河酒以溫河水得名,溫河以費縣祊水取名。祊水源自尼山山脈大匡崮,東流至費縣梁丘村南,有溫泉水北來匯入,成溫、涼二水合流,當地人遂稱此水為溫涼水,河稱“溫涼河”。
1943年秋,魯南軍區消滅盤踞柱子一帶的偽十軍第三師劉黑七部,魯南山區抱犢崮、天寶山、崮口三塊根據地連成一片,冬,中共魯南區黨委批準成立以梁丘為中心的縣級新政權,以河為名——溫河縣。溫和酒業蓬勃發展,取水溫河,酒質綿柔,性情溫和,字異而音同,天釀地造,注冊了‘溫河’商標。
祊水為魯南山泉之液,梁丘、費城取水釀酒,歷史悠久。明代武英殿大學士張四知,退休后在縣城南關招待學友信肖吾,喝得高興,賦詩一首《壽信肖吾》其中有:“讀耕課罷日成閑,遇友聯床謀作醉。醉顏的的(音di)類神仙,鶴發丹頤玉節堅。”他們喝得是就是本地溫河酒。
祊水東行費城,自南而北,環繞城下,入東北匯入浚河、沂河。這是費縣的母親河,《水經注》記載之。據統計:清末至民國,全縣釀酒作坊有16座,分布在縣城、梁丘、探沂、馬莊、朱田、上冶、薛莊、方城等8個集鎮,從業人員362人左右。一般年景每處日產300——500斤,主要原料是高粱、小麥,產品高粱酒俗稱白干酒、燒酒,儲酒器具主要用柳編酒簍。
費城有兩家酒店:一是“龍泉涌”、二是“德泉涌”(明朝時為德升酒坊)。“龍泉涌”坐落城南門外路西祈遺街;“德泉涌”坐落城南門外路東通濟街,有西酒店、東酒店之稱。西酒店“龍泉涌”以李福祥為主,三家集資大洋3600元,雇工28人,除每年交酒類專業稅20元外,年純收入大洋600元。此店變化較大,從清末開業,時開時停,至1944年轉給趙漢堤,改號“新成”酒店。東酒店“德泉涌”店主趙文勛,明清時稱德升酒坊,零售兼批發,有從業人員30人。
1945年8月7日費城日軍逃跑、費縣城解放,這是魯南戰略區第一個解放的縣城,魯南行署主任李樂平專程來到城里,宣布成立費縣城區人民政府。指派王敬明任區委書記、趙桓為區長。王敬明是朱田由吾人,抗戰起和朱世范共同創建費西根據地。區委區政府成立后,立即接管縣城各廠礦企業及部門,著手恢復生產。8月15日,日本宣布投降,消息傳開,舉國歡騰。當日,費縣城內大街張燈結彩,紅旗飄揚。店鋪門口掛上大紅燈籠,市民自發組織鑼鼓隊、高蹺秧歌隊,涌向街頭。鑼鼓喧天,萬眾奔騰!東西酒店合并了梁丘、朱田抗日根據地的酒廠,任命原朱田酒廠經理胡廣裕(胡廣玉)為廠長,當即恢復釀酒生產,酒廠隸屬溫河縣政府,此刻,他帶領酒廠工人,抬出酒簍,擺上桌案瓷碗,向抗日英雄致敬慰問。向人群敬酒,許多人上前捧酒狂飲,激奮不已!
胡廣裕是費西大井頭村人、地下中共黨員,朱田酒廠廠長,曾為費西根據地經濟建設作出貢獻。擔任費縣酒廠廠長后,立即擴大規模,選調技術人才,組織恢復生產。當年共有草房40間,敞篷60間,以高粱、小麥為主要原料,進行生產,但只能生產一種傳統老式白酒,年總產量200噸。
1947年3月國民黨軍隊重點進攻山東、轟炸費城時,費縣酒廠暫時撤離停產,1948年秋恢復釀酒生產。酒廠隸屬魯中南專釀公司尼山總酒廠,受總酒廠和費縣縣政府雙重領導,酒廠全稱為“魯中南尼山總酒廠費縣分酒廠”。
費縣的溫河燒酒曾為抗戰的最后勝利和解放戰爭做出了巨大貢獻。
一:用于接待
費縣溫河老燒酒成為招待首長客人的禮品,早在抗戰初期,中共蘇魯豫皖書記郭洪濤、八路軍山東第一縱隊司令徐向前、八路軍山東縱隊總指揮張經武等人過路崮口山區,受到抗日游擊第二大隊負責人徐子仁的熱情招待,在光山頭村蒸饅頭,殺雞招待,又到馬莊集市端來狗肉盆,篩熱的溫河燒酒端上了餐桌,徐向前飲后稱贊好酒、好酒。非常感激,回贈600塊銀元,傳為美談;自此,溫河酒涼狗肉,成為魯南農村人解饞的時尚向往。
二:用于慶典
1943年秋,魯南軍區在柱子山下消滅劉黑七,捷報傳出,泗延村一帶山區群眾抬著豬肉、壇酒,打著鑼鼓,一路歡呼高唱,前往慰問老三團干部戰士,表示感謝,老大娘還專門找到打死劉黑七的英雄何榮貴、炸開柱子圍墻的馬立訓,向他們敬獻溫河美酒,獻花祝賀;
1944年秋,魯南區黨委在梁丘大邵莊召開“減租減息”萬人大會,該村貧雇農自發組織附近群眾殺豬宰羊,在村外搭起帳篷,躺上門板,招待各縣來賓,并向懸掛主席臺的毛主席、朱德畫像鞠躬敬溫河美酒,歡呼萬歲。
1945年9月山東軍區教導團梁必業率領抗大一分校,結束蒙山的游擊環境,進入費縣城,受到居民熱烈夾道歡迎。第七期學員在此舉行開學典禮。軍民舉行聯歡會,軍民代表登臺講話,會后舉行酒宴,暢飲溫河美酒,慶賀抗戰勝利,慰問抗戰英雄,全城沉浸在勝利的歡樂之中;
1945年8月——1946年上半年,費縣掀起三次大規模擴軍運動,俗稱“大動參”,各村搭設擂臺,青年登臺報名登記,并表示決心,時稱“跳臺”,臺下掌聲激烈,鑼鼓喧天。身體合格領導批準后,新兵入伍時,要騎大馬、戴紅花,富裕的村莊,村長還敬酒祝賀,到區里集合,又有區長講話、敬溫河美酒,發紀念品。
三:用于療傷治病
抗日戰爭時期,在根據地養傷的傷員,常把燒酒代替酒精消毒。1944年春,魯南軍區在石井荊山寺建立醫院,收治傷病員,溫河燒酒當做酒精使用。1946年魯南戰役結束,該院收治負傷干部戰士數百人。酒精不夠用,就以溫河燒酒酒頭代替,及時救治許多傷員。
革命烈士賈永恒,家住上冶齊魯地,1947年3月,國民黨和還鄉團抓捕他的家屬李長秀,逼迫交槍款贖罪。折磨日久,李長秀和3個孩子染患傷寒,四口人躺在屋里數日,不吃不喝,奄奄一息,引來滿屋綠頭蒼蠅,無人敢近前。李長秀的父親得知,冒著生命危險,提上一嘟嚕溫河燒酒,進屋后用口噴灑,驅逐了蒼蠅,進行消毒。還鄉團還不放過她們,正要下毒手,恰在此夜,天降新四軍攻打費縣城,還鄉團慌張逃跑,李長秀全家得以活命。
新四軍攻打費縣城,城北榮和莊朱坤,當時19歲(現87歲),和另一人為攻打西門的我軍一部掩埋犧牲烈士,先在朱家莊掩埋,后隨隊伍入城。在南門里看到雙方廝打共亡的尸體成堆,只得雙手扒開,弄得滿臉滿身是血,嘔吐不想吃飯,在溫河酒廠的一間屋里發現酒缸,負責的新四軍,叫他們用酒洗浴,方能吃飯,最后完成了任務。
四:用于強身御寒
抗日烈士孫龍三,薛莊鎮白埠村人, 60多歲擔任區中隊副隊長,帶隊打鬼子,不減當年勇,犧牲在永目莊西平頂崮。犧牲前,好喝酒,常在會上自我批評,說:“我這個人,旁的毛病沒有,就是好喝點酒。都是年輕在東北雪山老林里打鬼子時候習的,不喝就凍干巴了!官兵都喝。”大家都原諒他,并且發現了溫河酒,都會給他留著。
1946——1947年冬天,費縣婦女部長馬秀梅在埠下一帶山區工作,漫天大雪,在雪地生下女兒。同行的區婦女主任楊培蘭日夜護理,寒冷不過,楊培蘭只得喝一口溫河酒抵御。以后開會熬夜時,身邊常藏帶著一個扁形小瓷壺,乏困寒冷時喝一口,日久形成習慣,直到去世。
1947年費城戰役后,費縣在“六·九”突圍撤退到濱海軍區的機關干部,奉命迅速返回費縣開展工作,由于沂河水大,沒有船只,只得武裝泅渡,行前,領導允許每人喝溫河酒御寒,泅渡沂河,只犧牲了陳重一人。
五:用于消滅敵人
1943年秋,高錫貴和孔兆才化裝進入槐子庵偽軍碉堡,以探親訪友為名,把偽軍頭目徐清錫用溫河酒灌醉,不費一槍一彈,守敵被全部擒獲。高錫貴智取槐子庵敵偽碉堡樓的事跡到處傳頌。高錫貴是平邑鎮石崮莊人,早期共產黨員,1938年受費縣工委派遣,護送省委書記黎玉去延安,返回后擔任“八路軍費縣第三游擊大隊”參謀長。1947年在費縣城犧牲。
1944年6月20日,魯中老四團要拔除費城諸滿鬼子據點,先通過地下黨做好據點偽軍中隊長徐懷清的工作,叫他充當內應,立功贖罪。屆時,徐懷清置辦溫河酒,六個菜,請鬼子小隊長喝酒,又陸續擴大人員,結果全小隊鬼子輪流喝酒,爛醉如泥。戰斗打響,鬼子亂成一團,中心炮樓被我炸毀,30多個鬼子被壓在磚石瓦礫之下,戰斗勝利結束。
建國后,費縣酒廠變化很大。1950年4月費縣劃歸臨沂專區后,酒廠隸屬臨沂專區酒業專賣處,受臨沂專區酒業專賣處和費縣酒業專賣處雙重領導,稱為“費縣分酒廠”。
1953年8月改稱“費縣酒廠”,龐維廉任酒廠經理。
1954年6月臨沂專署為統一釀酒業稅收管理,將全地區各縣釀酒廠合并到臨沂酒廠費縣酒廠即遷至臨沂,與臨沂酒廠合并。
1956年秋費縣人民委員會決定,由縣供銷社為主在原酒廠廠址恢復釀酒生產,經充分準備于1957年9月正式恢復生產,酒廠隸屬縣供銷社。
1958年大躍進,酒廠改名“費縣酒廠”,本年費縣大面積種植地瓜,“勝利百號”大地瓜,代替了長蔓老號地瓜,產量極高,以地瓜干和麥麩皮培養的菌種為主要原料釀造白干酒,既經濟又提高產量。瓜干白酒,價廉物美,深受群眾歡迎,市場擴大到全國。
1963年1月轉隸縣工業局,將釀造的酒全部交給煙酒專賣處經銷。酒廠稱“費縣商業局酒廠”固定職工41人。但是,酒廠場地狹窄、設備簡陋,交通閉塞。
1965年,為擴大酒廠規模,費縣政府批準新廠遷移到建設路北,溫涼河和青龍河兩河交匯處,稱下河頭(佚名下海頭),現在為藍色港灣住址,占地4萬多平方米,面臨公路,交通便利。此后,酒廠不斷擴大生產規模,不斷革新生產技術,產品花樣不斷增加和更新,主要生產了65度白酒、大曲酒、二曲酒、和老窖酒。檔次提高,效益增強,成為縣財政收入的支柱產業。繼續為新中國經濟建設做貢獻。